【随笔】如萤如月（Ⅳ）
7.
等萤火冲进盐仓的时候，已经太迟了。
不久前才看到的丰腴活泼的女孩垂危地躺在地上，甚至连如月都没能反应过来。就见萤火跑了过去。
“胡夷！你怎么了？！”她想碰碰胡夷，却害怕伤到她，她看得出来这是蓑念鬼动的手。
太凄惨了。
胡夷隐隐睁开眼，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。能用这样焦急的声音呼唤自己的伊贺女子，她就是哥哥的恋人吗？
真是个美丽的少女啊。
萤火转身去质问蓑念鬼，如月走到胡夷身边坐下，兄妹两人进行了最后一次交流。
他忽然就觉得很不真实。
几乎是一夜之间，他失去了妹妹……和恋人。
接着胧出现，无意中看到胧的双眼的如月被破解了伪装，现出真容。
他无暇去理会萤火惊诧的目光，只想赶快和霞刑部汇合，将人名帖交给弦之介大人。
“左卫门……”萤火想喊他，而他只有狠下心转身。目的地直指弦之介大人的所在。
下雨了。
8.
现在的对峙绝对不是萤火能想到的。
她的恋人半跪在他的族长身侧，甲贺弦之介冷漠地将人名帖收入怀中。天膳率领一众伊贺忍者严阵以待。
“左卫门……”她按住胸口，用微弱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，当看到如月左卫门看向她的同样哀恸的眼神的时候，她知道事情终于滑向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深渊。
如月见过萤火各种表情，温柔，羞涩，娇嗔。却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表情，哀恸，不可置信，又带着挣扎与怨憎：“你把夜叉丸……”
如月不敢去看她的脸，也没办法回答这句话。弦之介看出他的挣扎，出声叫他快走。
“如月左卫门！”萤火的声音骤然尖利，几乎刺穿了他的胸口。
“夜叉丸的仇，我一定会讨回来！”
他听过无数次萤火说话，那么温柔甜美，唤他的名，诉说爱语，却是第一次听她用那么尖利的声音，怨愤地说着复仇。
他捂住胸口，撑着跟在弦之介身后，直到回到甲贺。
9.
刚回到甲贺的如月突然咳出一口血来，把当时在他身边的人吓了一跳。只有他，摆摆手说自己没事。
一个人悲痛到一个程度是会吐血的，这是以前在书上看到的。没想到是真的。
“左卫门，你与那位伊贺萤火小姐……”弦之介与胧相恋，看到刚才如月的反应，也知道他与那位伊贺萤火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。
“她是我的恋人，”如月低头，“之前的。”
弦之介皱眉：“连你也决心与她为敌了吗？”
“我别无选择了。”夜叉丸和胡夷的死彻底毁掉了他们两个人最后的一点可能。之前他或许还能为了萤火尝试与主张和平的弦之介大人争取一下，但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。
他们背负了对方不能饶恕的罪，这是无可辩驳的。
弦之介不再说话，只有久久地看着这卷人名帖。一旁的阳炎已经开始愤愤不平地说伊贺的险恶用心。
弦之介最终决定再努力一次。
他写了信，和人名帖一起寄去伊贺，然后自己带着余下几人启程赶往骏河。
另外一边，胧和天膳等人也启程了。
萤火和蓑念鬼被派去追赶甲贺，天膳发布这个任务的时候视线额外在萤火身上停留了一会儿。
“你知道该做什么吧？”
“是的，天膳大人。”
“那就去吧。”天膳顿了顿，“萤火。”
-TBC-
以前看过有人说，如月对萤火是一见钟情，亲手杀死萤火也是为了了结自己这段不恰当的爱情。
我挺喜欢这个说法的。